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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刺蝟的優雅》書本封面上有一條很明顯的標題:「最巴黎的小說」,不可否認的是,巴黎之於我多數是想像成份,但看過以後,的確和每次觀賞法國電影一樣,能感受到特別的氛圍,參雜詼諧的思維保持著自在泰然,值得玩味而不沉重。

「刺蝟優雅」雅俗共賞,無需先閱讀過《刺蝟的優雅》,電影中角色和內容都比小說精簡許多,《刺蝟的優雅》較冷靜嚴肅,思想觸角深入,但「刺蝟優雅」把繁瑣的枝節剪裁得很好,更彰顯出主題,節奏適中,彷彿一道菜色精簡的美味套餐,整部電影的拓印在心裡的印象似乎比書本完整一些。

電影是影像藝術的極致表現之一,近年來,屢見改編得相當成功的小說電影,我每有機會觀賞到便由衷地感到很開心,聰明的導演詮釋小說改編電影,除了巧妙的運鏡,也採用別出心裁的方式,給予觀眾文字所無法創造的視覺感受,漸漸地可以彌補電影無法做到小說給予讀者的無限想像空間,「刺蝟優雅」藉由小女孩芭洛瑪加入了手繪插畫和動畫,意境既質樸又摩登,新添入的手持錄影畫面,代替了小說可以藉角色表現主觀陳述和視角的功能,也為電影的視覺帶來豐富感,我覺得都是很成功出色的表現。

日本元素在電影「刺蝟優雅」中的佔比遠比小說《刺蝟的優雅》高出許多,對法國人來說瀰漫神秘的東方異國風情,但若對日本文化略有攝取的亞洲觀眾而言,反倒因為感到熟悉而拉近的距離,「死亡」這個常見於日本文學中的主題,甚至可說是的核心,「刺蝟優雅」儼然是法國骨日本魂的電影,但從死亡觀照活著的人生進行式,卻一點也不令人感到誨澀。我近年經常在想,這樣才是對的,生活中已然充斥太多嘆息,我們無需再用文字或影像等方式搬演一回,太過冷眼看待又顯得不夠人性,當識破人生或道理的奧秘,平易近人的表現反倒最好,不掉書袋、不玩弄形式的貼近心靈,因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偽裝的時候,都需要實際遠距但心情零隔閡的知音。

關於電影角色,若個個鮮明好理解,緊扣劇情需求就是最大的成功,因此我覺得「刺蝟優雅」在角色的安排和改造這方面很棒!芭洛瑪的父親變得較具人性,也逗趣許多,一個他問巴洛瑪要不要喝酒的橋段,真是幽默極的了!而芭洛瑪的母親雖失去某些真實人性的個性,但在電影中完全就是個極神經質的上流階層主婦,令人印象深刻;芭洛瑪的姐姐在電影中,每次的短暫出現無不表現出在那樣家庭裡養尊處優的長女風格,裁去很多事件和細節,又在合理的情境和全知觀點下,鴿蘭白自然沒有像出現在小說中討人厭。而角色中最大更動莫過於是小津先生,小說中的小津先生比電影裡冷靜得太多,因此,他和荷妮之間的互含蓄迂迴得可以,電影裡半個小時的劇情,可不是花了半小時就能看完小說裡那些篇章,電影裡的小津先生識破荷妮的剎那彷彿愛情觸電,電影太短,荷妮不像小說裡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耗在掩飾和推托,被識破的感受層次來不及被演繹,彷彿現實生活中走過歲月,大家都沒有心力蹉跎的過程。

故事的結局,電影和小說相同,但影像的刺激畢竟來得較大,現實的呈現迸撞出張力,然而小說餘韻深遠,不同的藝術表現方式各有所長;但總而言之,無論《刺蝟的優雅》或「刺蝟優雅」,真的都是值得一看的作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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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uni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