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總有六天左右的低潮,即使窗外大晴天內心也忽然狂風暴雨,然後是二到三天容易感到疲憊,一天的下腹痛楚。

她側躺在床上,秋日午後昏暗的房間裡,除了子宮收縮的脹痛和陰道的下拉垂墜感受,身體全被倦累掩沒,腦袋昏沉、四肢失了力,她腹部貼了暖暖包,翻身裹起柔軟羊毛被,卻仍感到腳底板的涼冷,弓起雙腿呈微蜷姿勢,那些有個人躺在身邊的時光忽然衝進腦門裡。

那時候,就算是冬天,只要溫暖的大手貼在腹部,掌心傳遞的熱度,暫可代替溫水袋,那時候,被暖烘烘的大身軀擁抱著入眠,貼著胸膛、枕著壯臂,聽著有力且節奏平緩的心跳脈搏總感到安心,她擠揉著環抱在胸口的被,想念、想像起那些回憶,在自我安慰裡跌入夢鄉。

她看見高壯的背影走在前頭,步伐很急,他說前面還有更茂密的櫻花樹,她看見自己身上穿了白色無袖洋裝,跟在他身後穿過半身高的一簇簇杜鵑花叢,走在不平坦的小徑上,風趨霧漫,她心急地趕忙加快速度想追上腳程,否則就快要看不見他那穿著鵝黃色襯衫的背影了。

霧裡她用力一撐眼,目光想抓住他背影,瞬時才發現其實正平躺在床上,蓋著羊毛被的身軀發了汗,通體暖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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